【MUSICO特別報導】上天堂、下地獄，身歷其境！簡文彬攜手台北愛樂，重磅鉅獻宗教音樂經典——威爾第《安魂曲》
2023.10.19｜採訪‧文／李育潔
宗教音樂常給人莊嚴、肅穆的感覺，因而成為許多觀眾望之卻步的音樂類型。然而，義大利歌劇巨擘威爾第（G. Verdi, 1813-1901）的《安魂曲》（Messa da Requiem）卻打破了世人對宗教音樂的既定印象。在他富有感染力的安魂曲中，觀眾得以感受到宛如歌劇般的聆賞體驗。這也是為什麼，這部作品會被十九世紀著名指揮畢羅（H. v. Bülow, 1830-1894）稱為「披著宗教外袍的歌劇」。
2023年適逢威爾第誕生210週年，財團法人台北愛樂文教基金會特別邀請現任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藝術總監——簡文彬，在11月13日星期一晚間於臺北國家音樂廳，攜手台北愛樂合唱團、台北愛樂青年合唱團與台北愛樂青年管弦樂團，總共動員超過250人，一同演出這首驚心動魄、充滿正能量的《安魂曲》。
威爾第絕對是在討論歌劇時，不能不提到的作曲家之一。從十九世紀到今日，他的歌劇作品都非常受歡迎，像《弄臣》（Rigoletto）、《吟遊詩人》（Il trovatore）、《茶花女》（La traviata）……皆為歐美歌劇院年年上演的經典劇目。1874年，為紀念義大利文學家曼佐尼（A. Manzoni, 1785-1873）逝世一週年，威爾第創作了永垂不朽《安魂曲》。在此之前，他剛完成了歌劇《唐卡羅》（Don Carlos）及《阿依達》（Aida）的創作。這部安魂曲延續了威爾第歌劇創作的語法，無論是重唱的旋律設計，還是音樂情境的鋪陳，皆能令人感受到威爾第用音樂引領聽者身臨其境的說故事天賦。
安魂曲為天主教悼念逝者的彌撒音樂，歷史上許多作曲家都留下了經典的安魂曲作品，像是莫札特（W. A. Mozart, 1756-1791）、布拉姆斯（J. Brahms, 1833-1897）、佛瑞（G. Fauré, 1845-1924）等。然而，威爾第的《安魂曲》在音樂史上卻始終扮演了獨特的角色。聊到這首作品，指揮簡文彬說：「安魂曲原本屬於宗教儀式的一環，但威爾第將它藝術化，變成在教堂之外也可以欣賞的音樂會曲目。這部作品非常歌劇化，這也是為什麼近代有許多製作直接把它戲劇化了。不管是歌劇還是芭蕾舞劇的形式，在國外都有人嘗試過。」台北愛樂的合唱指揮古育仲則說：「每個作曲家的安魂曲當然都有各自的特色，但沒有一個作品像威爾第這首一樣，具有如此強烈的戲劇張力和情感衝突，每一個樂段都彷彿是一個戲劇場景。」
▲左/合唱指揮古育仲、右/指揮簡文彬（圖｜台北愛樂文教基金會 提供）
聊到這部作品的「戲劇化」和「歌劇化」，簡文彬生動地說：「威爾第的《安魂曲》是非常具象的。像在〈末日經〉（Dies irae，又譯〈震怒之日〉）的段落，合唱團和樂團的旋律走向常常是相反的，那這會呈現出什麼樣的畫面呢？透過合唱團的歌聲，我們會看到一群人在末日審判中努力向上爬、掙扎、淒厲哀號的樣子。而樂團持續向下跑動、『劈里啪啦』的聲音，和大鼓、定音鼓發出的『轟！轟！』聲，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隕石，或是火山爆發的景緻。在這整個段落，光是用聽的，你就能看到世界末日的景象。」古育仲緊接著補充：「沒錯，大多數的宗教音樂比較抽象，不像歌劇一樣有故事劇情，情感上比較好帶入。但威爾第的這部作品對合唱團來說是非常直接的。雖然是宗教音樂，但畫面非常多。我排練時也和團員說：『聽這音樂，你都要下地獄了，還不哭、還不叫！這時候就要哭喊啊！』」
除了繪聲繪影的音樂，威爾第的《安魂曲》也以難度高聞名。十九世紀後半，作曲家們為追求更為豐富、立體的音響，除了安排更加龐大的編制，管弦樂的配器和旋律織度也越來越複雜、吃重。在此前提下又加上合唱團，可以說是讓整合這首作品的難度加倍。對此，簡文彬說：「威爾第把語言變成用來描述場景的武器。但一個百人的合唱團要如何統一他們的口氣？這部分非常困難。更別提這首曲子是用拉丁文這種已經失去的語言演唱的。」對於合唱的統整，古育仲有感地說：「這些歌詞都是在敘事、抒情，因此口氣真的非常重要。像德語、法語這些還有在使用的語言，我們都很好模仿，但拉丁文我們沒有一個方便學習的管道，因此真的不好揣摩。不過，威爾第真的很厲害，因為在他精心設計的旋律下，其實我們是可以感受到語氣的。」同時他也說：「這首曲子的對比張力很大，這也代表它會有劇烈的音量變化。我們這次合唱團大約有150人，這樣的人數自然可以做到非常澎湃的效果。但反過來說，要150人表現極微小聲的音量就非常困難。因為如果只是像喃喃自語那樣演唱，聲音常常傳不到觀眾席。這部分的調整和拿捏真的相當具有挑戰性。」
除了樂團及合唱團，威爾第在《安魂曲》中安排了四位獨唱，並在許多段落安排了獨唱及重唱。台北愛樂這次特別邀請到活躍於臺灣樂壇的女高音林玲慧、女低音王郁馨、男高音崔勝震、男低音謝銘謀一同參與演出。簡文彬：「這四位聲樂家皆為臺灣樂壇的中堅分子，過往我們曾經和他們分別合作過，這次很難得是他們四個第一次聚在一起演出，相當令人期待！」
台北愛樂合唱團過去曾和簡文彬合作數次，但這次是第一次以主辦單位的身份邀請簡文彬擔任指揮。更令人驚奇的是，這是身經百戰的簡文彬，第一次挑戰指揮這部作品。聊到自己的威爾第《安魂曲》首秀，簡文彬興奮地說：「雖然我沒有指過這首作品，但過去學習的路上，不管是自己讀譜、欣賞演出，總是會遇到這首作品。我自己在國外的工作剛好也是歌劇，對這首曲子非常熟悉，我也收藏了五、六個版本的錄音。這次台北愛樂給我這個機會去實踐這首曲子，我真的非常開心！」提到這次的合作，古育仲說：「合唱團和簡老師過去合作的經驗非常愉快，因此這次計畫演出這部作品時，第一個想到的指揮就是簡老師。倒是我們的台北愛樂青年管弦樂團還沒有和簡老師合作過，因此團員們真的既期待又緊張！」
成立於1972年的台北愛樂合唱團，長年來持續以提升國內音樂普及化、開拓國內音樂視野為使命。為了整合更多資源推展音樂，在1988年更成立了財團法人台北愛樂文教基金會，並陸續成立了室內合唱團、青年合唱團、兒童合唱團等七個合唱團。同時，為了建構更全面的表演藝術環境，也延伸創立了愛樂劇工廠、青年管弦樂團、台北愛樂歌劇坊等多元、常態的組織。在音樂表演上想到台北愛樂，會想到什麼？簡文彬說：「我非常期待能和台北愛樂合作這首安魂曲。說到合唱團，台北愛樂真的是全臺灣數一數二的。他們成軍很早，一路上累積了非常豐富、專業的經驗。之前在衛武營有歌劇演出需要合唱團，我也是馬上想到要邀請他們。他們是國內非常認真在經營的音樂團體。我和他們歷任指揮相處都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努力。這幾十年的合作下來，我非常信任他們。我知道，他們一定會搞定一切，帶來優質的演出！」
威爾第透過創作，展現安魂曲文本中的強烈情感。無論是末日審判中壓抑、恐懼的氣氛，亦或是求主憐憫時，為人們帶來希望的崇高樂音，相信這部巨作一定能帶給觀眾極致的情感體驗。11月13日星期一晚間台北國家音樂廳，誠摯邀請愛樂朋友們一起來欣賞台北愛樂與簡文彬這個黃金陣容帶來的精彩演出！
▲主圖 台北愛樂合唱團（圖｜台北愛樂文教基金會 提供）
宗教音樂常給人莊嚴、肅穆的感覺，因而成為許多觀眾望之卻步的音樂類型。然而，義大利歌劇巨擘威爾第（G. Verdi, 1813-1901）的《安魂曲》（Messa da Requiem）卻打破了世人對宗教音樂的既定印象。在他富有感染力的安魂曲中，觀眾得以感受到宛如歌劇般的聆賞體驗。這也是為什麼，這部作品會被十九世紀著名指揮畢羅（H. v. Bülow, 1830-1894）稱為「披著宗教外袍的歌劇」。
2023年適逢威爾第誕生210週年，財團法人台北愛樂文教基金會特別邀請現任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藝術總監——簡文彬，在11月13日星期一晚間於臺北國家音樂廳，攜手台北愛樂合唱團、台北愛樂青年合唱團與台北愛樂青年管弦樂團，總共動員超過250人，一同演出這首驚心動魄、充滿正能量的《安魂曲》。
威爾第絕對是在討論歌劇時，不能不提到的作曲家之一。從十九世紀到今日，他的歌劇作品都非常受歡迎，像《弄臣》（Rigoletto）、《吟遊詩人》（Il trovatore）、《茶花女》（La traviata）……皆為歐美歌劇院年年上演的經典劇目。1874年，為紀念義大利文學家曼佐尼（A. Manzoni, 1785-1873）逝世一週年，威爾第創作了永垂不朽《安魂曲》。在此之前，他剛完成了歌劇《唐卡羅》（Don Carlos）及《阿依達》（Aida）的創作。這部安魂曲延續了威爾第歌劇創作的語法，無論是重唱的旋律設計，還是音樂情境的鋪陳，皆能令人感受到威爾第用音樂引領聽者身臨其境的說故事天賦。
安魂曲為天主教悼念逝者的彌撒音樂，歷史上許多作曲家都留下了經典的安魂曲作品，像是莫札特（W. A. Mozart, 1756-1791）、布拉姆斯（J. Brahms, 1833-1897）、佛瑞（G. Fauré, 1845-1924）等。然而，威爾第的《安魂曲》在音樂史上卻始終扮演了獨特的角色。聊到這首作品，指揮簡文彬說：「安魂曲原本屬於宗教儀式的一環，但威爾第將它藝術化，變成在教堂之外也可以欣賞的音樂會曲目。這部作品非常歌劇化，這也是為什麼近代有許多製作直接把它戲劇化了。不管是歌劇還是芭蕾舞劇的形式，在國外都有人嘗試過。」台北愛樂的合唱指揮古育仲則說：「每個作曲家的安魂曲當然都有各自的特色，但沒有一個作品像威爾第這首一樣，具有如此強烈的戲劇張力和情感衝突，每一個樂段都彷彿是一個戲劇場景。」
▲左/合唱指揮古育仲、右/指揮簡文彬（圖｜台北愛樂文教基金會 提供）
聊到這部作品的「戲劇化」和「歌劇化」，簡文彬生動地說：「威爾第的《安魂曲》是非常具象的。像在〈末日經〉（Dies irae，又譯〈震怒之日〉）的段落，合唱團和樂團的旋律走向常常是相反的，那這會呈現出什麼樣的畫面呢？透過合唱團的歌聲，我們會看到一群人在末日審判中努力向上爬、掙扎、淒厲哀號的樣子。而樂團持續向下跑動、『劈里啪啦』的聲音，和大鼓、定音鼓發出的『轟！轟！』聲，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隕石，或是火山爆發的景緻。在這整個段落，光是用聽的，你就能看到世界末日的景象。」古育仲緊接著補充：「沒錯，大多數的宗教音樂比較抽象，不像歌劇一樣有故事劇情，情感上比較好帶入。但威爾第的這部作品對合唱團來說是非常直接的。雖然是宗教音樂，但畫面非常多。我排練時也和團員說：『聽這音樂，你都要下地獄了，還不哭、還不叫！這時候就要哭喊啊！』」
除了繪聲繪影的音樂，威爾第的《安魂曲》也以難度高聞名。十九世紀後半，作曲家們為追求更為豐富、立體的音響，除了安排更加龐大的編制，管弦樂的配器和旋律織度也越來越複雜、吃重。在此前提下又加上合唱團，可以說是讓整合這首作品的難度加倍。對此，簡文彬說：「威爾第把語言變成用來描述場景的武器。但一個百人的合唱團要如何統一他們的口氣？這部分非常困難。更別提這首曲子是用拉丁文這種已經失去的語言演唱的。」對於合唱的統整，古育仲有感地說：「這些歌詞都是在敘事、抒情，因此口氣真的非常重要。像德語、法語這些還有在使用的語言，我們都很好模仿，但拉丁文我們沒有一個方便學習的管道，因此真的不好揣摩。不過，威爾第真的很厲害，因為在他精心設計的旋律下，其實我們是可以感受到語氣的。」同時他也說：「這首曲子的對比張力很大，這也代表它會有劇烈的音量變化。我們這次合唱團大約有150人，這樣的人數自然可以做到非常澎湃的效果。但反過來說，要150人表現極微小聲的音量就非常困難。因為如果只是像喃喃自語那樣演唱，聲音常常傳不到觀眾席。這部分的調整和拿捏真的相當具有挑戰性。」
除了樂團及合唱團，威爾第在《安魂曲》中安排了四位獨唱，並在許多段落安排了獨唱及重唱。台北愛樂這次特別邀請到活躍於臺灣樂壇的女高音林玲慧、女低音王郁馨、男高音崔勝震、男低音謝銘謀一同參與演出。簡文彬：「這四位聲樂家皆為臺灣樂壇的中堅分子，過往我們曾經和他們分別合作過，這次很難得是他們四個第一次聚在一起演出，相當令人期待！」
台北愛樂合唱團過去曾和簡文彬合作數次，但這次是第一次以主辦單位的身份邀請簡文彬擔任指揮。更令人驚奇的是，這是身經百戰的簡文彬，第一次挑戰指揮這部作品。聊到自己的威爾第《安魂曲》首秀，簡文彬興奮地說：「雖然我沒有指過這首作品，但過去學習的路上，不管是自己讀譜、欣賞演出，總是會遇到這首作品。我自己在國外的工作剛好也是歌劇，對這首曲子非常熟悉，我也收藏了五、六個版本的錄音。這次台北愛樂給我這個機會去實踐這首曲子，我真的非常開心！」提到這次的合作，古育仲說：「合唱團和簡老師過去合作的經驗非常愉快，因此這次計畫演出這部作品時，第一個想到的指揮就是簡老師。倒是我們的台北愛樂青年管弦樂團還沒有和簡老師合作過，因此團員們真的既期待又緊張！」
成立於1972年的台北愛樂合唱團，長年來持續以提升國內音樂普及化、開拓國內音樂視野為使命。為了整合更多資源推展音樂，在1988年更成立了財團法人台北愛樂文教基金會，並陸續成立了室內合唱團、青年合唱團、兒童合唱團等七個合唱團。同時，為了建構更全面的表演藝術環境，也延伸創立了愛樂劇工廠、青年管弦樂團、台北愛樂歌劇坊等多元、常態的組織。在音樂表演上想到台北愛樂，會想到什麼？簡文彬說：「我非常期待能和台北愛樂合作這首安魂曲。說到合唱團，台北愛樂真的是全臺灣數一數二的。他們成軍很早，一路上累積了非常豐富、專業的經驗。之前在衛武營有歌劇演出需要合唱團，我也是馬上想到要邀請他們。他們是國內非常認真在經營的音樂團體。我和他們歷任指揮相處都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努力。這幾十年的合作下來，我非常信任他們。我知道，他們一定會搞定一切，帶來優質的演出！」
威爾第透過創作，展現安魂曲文本中的強烈情感。無論是末日審判中壓抑、恐懼的氣氛，亦或是求主憐憫時，為人們帶來希望的崇高樂音，相信這部巨作一定能帶給觀眾極致的情感體驗。11月13日星期一晚間台北國家音樂廳，誠摯邀請愛樂朋友們一起來欣賞台北愛樂與簡文彬這個黃金陣容帶來的精彩演出！
▲主圖 台北愛樂合唱團（圖｜台北愛樂文教基金會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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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愛樂X簡文彬—威爾第《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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