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ICO特別報導】富含詩意與幻想，充滿音樂的童話世界：馬斯內歌劇《灰姑娘》——專訪導演羅杭．佩利
2023.11.08｜採訪‧文／陳佩珊
每個人的成長歲月中，都曾有過童話故事伴隨入夢的甜美回憶，在充滿奇蹟與夢想的那片天空，我們成為勇敢的冒險家，跟著小矮人挖礦、與小紅帽共度驚險的森林之旅、向阿拉丁神燈許下願望，甚至陪伴灰姑娘度過她人生中最閃耀的時刻。臺中國家歌劇院即將推出年度旗艦歌劇，由旅德臺灣指揮家林勤超攜手國家交響樂團（NSO），集結國內、外聲樂家，並邀來法國鬼才導演羅杭・佩利（Laurent Pelly）執導法國作曲家馬斯內（Jules Massenet, 1842-1912）的四幕歌劇《灰姑娘》，於12月14日起至12月17日在大劇院盛大登場，顛覆大家對美聲歌劇的想像，讓舞台成為一本色彩繽紛的童話故事繪本，帶領大家與細心刻畫的劇中角色一同步上有趣的音樂奇幻旅程。
本次歌劇製作《灰姑娘》為英國皇家歌劇院、比利時皇家鑄幣局劇院、法國里爾歌劇院、西班牙巴塞隆納里西奧大劇院共同製作，而靈魂人物非這位當代重量級戲劇及歌劇導演、素有「法國全能的鬼才藝術家」之美譽的羅杭・佩利莫屬。他擁有獨到的戲劇洞察力以及過人的想像力，執導的作品中往往具有超現實、細節雕琢、品味精緻、諷刺帶有黑色幽默的特色，同時他也擅長為劇中人物設計服裝，來加強對角色個性的詮釋，並親自參與舞台佈景的設計，以實現腦中的想法。馬斯內的《灰姑娘》源自於作家夏爾．佩羅（Charles Perrault）的故事版本，除了有豐沛、戲劇性的情感外，還有許多幽默感，儘管隱藏著一點點暗黑，但如夢境般的華麗故事卻也讓人陶醉。佩利說：「馬斯內的《灰姑娘》是一部讓人驚豔的作品，它融合了非常多的形式，它是喜歌劇，但也富有詩意、幻想。其中很大的特色在於：它的音樂就存在於故事中，所以對我來說，將這部作品的音樂實現成一個舞台作品，是非常興奮、讓人非常著迷的，而且所有的情感就在這音樂中。」
在這部魔幻多過於寫實、歡笑多過於淚水的歌劇中，如何將芭蕾、古典、抒情與浪漫等多樣豐富的元素細膩交織呈現給觀眾，佩利選擇不刻意設定特定的時空歷史背景，他說：「我主要的目的是希望可以讓觀眾作夢，因為這個故事是一個充滿夢想、幻想的童話世界。」他回憶起小時候在祖母家曾看過由古斯塔夫．多雷（Gustave Doré）所繪製插畫的《灰姑娘》，他說：「它是一本很巨大的書，有紅色書封、燙金標題。」這個幼時印象成為了他與這齣作品的場景設計——芭芭拉．德林寶（Barbara de Limburg）的靈感發想，「我們希望《灰姑娘》的場景可以讓人有一種進入這本書的幻想感，讓這個書中的故事成真，所以我們在舞台上用了這本書的元素，包含它的顏色，有紅色、金色，還有紙張和文字的型態等，這些東西都會讓觀眾有一種進入童話繪本，走入『充滿幻想且非現實』的世界，同時藉此感受故事中的幽默與豐厚情感。」
▲《灰姑娘》劇照（圖｜© ROH/Bill Cooper、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佩利在他的另一項專長上，也大膽地沿用了舞台場景的色彩元素，那就是「服裝」。他表示：「我們可以看到劇中有很多角色都是身著紅色的衣服。另一個重要的顏色是黑色，它是書寫、印刷的顏色，同時也是「灰」姑娘的顏色，這也連結到灰姑娘最後出現的舞會禮服——舞會禮服必須要非常夢幻漂亮，它的設計是一種漸層，從下襬的『灰』代表『灰燼』的顏色，慢慢地昇華、往上延伸，變成是皮膚的裸色，代表著簡單、純潔。」對佩利而言，舞會的服裝相較之下是更自由奔放又有趣的，他發揮想像力設計出各樣奇特的服裝造型，他說：「我為參加舞會的貴族仕女們做了很多有趣的嘗試，像是把各個時期不同的服飾或假髮流行都融合其中，我企圖想讓它顯得更天馬行空。」此外，神仙教母這個角色在作品中所描述的性格有點搞笑，自我膨脹又帶點瘋狂，因此佩利將她化身為一頭短髮，甚至有點龐克的時尚摩登女性。
▲《灰姑娘》劇照_神仙教母（圖｜© ROH/Bill Cooper、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更特別的是他為兩位灰姑娘姊姊們所量身打造的既優雅、可愛卻又逗趣滑稽的服裝，「這是唯二在劇中非黑或紅的配色：一件是綠色，一件是粉紅色，由於這兩個人的身體形狀有被扭曲改造的感覺，因此有點超現實，我很喜歡做這樣的設計。」佩利不輕易放棄任何為舞台氛圍加分的機會，然而他認為更重要的是這些設計要能夠讓歌手、合唱團自然地在音樂裡流動，並非凌駕於音樂之上。他說：「19 世紀的歌劇或戲劇作品中，沒有什麼是只為『美』而存在，所有的設計都是一種傳遞情感的方式，而服裝設計就是能夠幫助音樂更好的傳遞出來。」
▲《灰姑娘》劇照_繼母與姊姊（圖｜© ROH/Bill Cooper、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最後談到本次的製作，首次來臺的佩利表達出他的期待，他表示：「《灰姑娘》是我很常執導的作品，它可以說是深深刻在我骨子裡。雖然這個作品的音樂設計非常細緻、有既定的要求，但與不同的歌手合作，這些也會有所改變，加上歌手的個人特色與特質，也會賦予不同的詮釋。」談及最具挑戰的部分，他認為《灰姑娘》有很多很細微的指導內容，它必須要慢慢地深入到一些歌手或演員身體裡面，他們才能夠很自然地表現出來，讓情感流動更細膩，這些往往都是需要花時間、下功夫琢磨的。然而每次演出這個作品的時候，不論是歌手、舞者，甚至是合唱團，大家都很開心、很享受，因此他更好奇這次的合作會產生什麼樣令人興奮的火花。
《灰姑娘》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故事，歸功於馬斯內，他用細膩的音樂手法賦予這部歌劇更親近且容易理解，佩利以導演的角度建議觀眾：「讓這個歌劇本身帶著你去幻想，去欣賞當下情景的事物。」邀請大、小朋友一同進入繽紛閃耀的幻想國度，用劇場的魅力及音樂的美妙為這個歲末時節做最特別的點綴，如王子、公主般一起迎接幸福又快樂的美好日子！
▲主圖 重量級戲劇及歌劇導演、素有「法國全能的鬼才藝術家」美譽——羅杭・佩利（圖｜© Carole Parodi、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每個人的成長歲月中，都曾有過童話故事伴隨入夢的甜美回憶，在充滿奇蹟與夢想的那片天空，我們成為勇敢的冒險家，跟著小矮人挖礦、與小紅帽共度驚險的森林之旅、向阿拉丁神燈許下願望，甚至陪伴灰姑娘度過她人生中最閃耀的時刻。臺中國家歌劇院即將推出年度旗艦歌劇，由旅德臺灣指揮家林勤超攜手國家交響樂團（NSO），集結國內、外聲樂家，並邀來法國鬼才導演羅杭・佩利（Laurent Pelly）執導法國作曲家馬斯內（Jules Massenet, 1842-1912）的四幕歌劇《灰姑娘》，於12月14日起至12月17日在大劇院盛大登場，顛覆大家對美聲歌劇的想像，讓舞台成為一本色彩繽紛的童話故事繪本，帶領大家與細心刻畫的劇中角色一同步上有趣的音樂奇幻旅程。
本次歌劇製作《灰姑娘》為英國皇家歌劇院、比利時皇家鑄幣局劇院、法國里爾歌劇院、西班牙巴塞隆納里西奧大劇院共同製作，而靈魂人物非這位當代重量級戲劇及歌劇導演、素有「法國全能的鬼才藝術家」之美譽的羅杭・佩利莫屬。他擁有獨到的戲劇洞察力以及過人的想像力，執導的作品中往往具有超現實、細節雕琢、品味精緻、諷刺帶有黑色幽默的特色，同時他也擅長為劇中人物設計服裝，來加強對角色個性的詮釋，並親自參與舞台佈景的設計，以實現腦中的想法。馬斯內的《灰姑娘》源自於作家夏爾．佩羅（Charles Perrault）的故事版本，除了有豐沛、戲劇性的情感外，還有許多幽默感，儘管隱藏著一點點暗黑，但如夢境般的華麗故事卻也讓人陶醉。佩利說：「馬斯內的《灰姑娘》是一部讓人驚豔的作品，它融合了非常多的形式，它是喜歌劇，但也富有詩意、幻想。其中很大的特色在於：它的音樂就存在於故事中，所以對我來說，將這部作品的音樂實現成一個舞台作品，是非常興奮、讓人非常著迷的，而且所有的情感就在這音樂中。」
在這部魔幻多過於寫實、歡笑多過於淚水的歌劇中，如何將芭蕾、古典、抒情與浪漫等多樣豐富的元素細膩交織呈現給觀眾，佩利選擇不刻意設定特定的時空歷史背景，他說：「我主要的目的是希望可以讓觀眾作夢，因為這個故事是一個充滿夢想、幻想的童話世界。」他回憶起小時候在祖母家曾看過由古斯塔夫．多雷（Gustave Doré）所繪製插畫的《灰姑娘》，他說：「它是一本很巨大的書，有紅色書封、燙金標題。」這個幼時印象成為了他與這齣作品的場景設計——芭芭拉．德林寶（Barbara de Limburg）的靈感發想，「我們希望《灰姑娘》的場景可以讓人有一種進入這本書的幻想感，讓這個書中的故事成真，所以我們在舞台上用了這本書的元素，包含它的顏色，有紅色、金色，還有紙張和文字的型態等，這些東西都會讓觀眾有一種進入童話繪本，走入『充滿幻想且非現實』的世界，同時藉此感受故事中的幽默與豐厚情感。」
▲《灰姑娘》劇照（圖｜© ROH/Bill Cooper、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佩利在他的另一項專長上，也大膽地沿用了舞台場景的色彩元素，那就是「服裝」。他表示：「我們可以看到劇中有很多角色都是身著紅色的衣服。另一個重要的顏色是黑色，它是書寫、印刷的顏色，同時也是「灰」姑娘的顏色，這也連結到灰姑娘最後出現的舞會禮服——舞會禮服必須要非常夢幻漂亮，它的設計是一種漸層，從下襬的『灰』代表『灰燼』的顏色，慢慢地昇華、往上延伸，變成是皮膚的裸色，代表著簡單、純潔。」對佩利而言，舞會的服裝相較之下是更自由奔放又有趣的，他發揮想像力設計出各樣奇特的服裝造型，他說：「我為參加舞會的貴族仕女們做了很多有趣的嘗試，像是把各個時期不同的服飾或假髮流行都融合其中，我企圖想讓它顯得更天馬行空。」此外，神仙教母這個角色在作品中所描述的性格有點搞笑，自我膨脹又帶點瘋狂，因此佩利將她化身為一頭短髮，甚至有點龐克的時尚摩登女性。
▲《灰姑娘》劇照_神仙教母（圖｜© ROH/Bill Cooper、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更特別的是他為兩位灰姑娘姊姊們所量身打造的既優雅、可愛卻又逗趣滑稽的服裝，「這是唯二在劇中非黑或紅的配色：一件是綠色，一件是粉紅色，由於這兩個人的身體形狀有被扭曲改造的感覺，因此有點超現實，我很喜歡做這樣的設計。」佩利不輕易放棄任何為舞台氛圍加分的機會，然而他認為更重要的是這些設計要能夠讓歌手、合唱團自然地在音樂裡流動，並非凌駕於音樂之上。他說：「19 世紀的歌劇或戲劇作品中，沒有什麼是只為『美』而存在，所有的設計都是一種傳遞情感的方式，而服裝設計就是能夠幫助音樂更好的傳遞出來。」
▲《灰姑娘》劇照_繼母與姊姊（圖｜© ROH/Bill Cooper、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最後談到本次的製作，首次來臺的佩利表達出他的期待，他表示：「《灰姑娘》是我很常執導的作品，它可以說是深深刻在我骨子裡。雖然這個作品的音樂設計非常細緻、有既定的要求，但與不同的歌手合作，這些也會有所改變，加上歌手的個人特色與特質，也會賦予不同的詮釋。」談及最具挑戰的部分，他認為《灰姑娘》有很多很細微的指導內容，它必須要慢慢地深入到一些歌手或演員身體裡面，他們才能夠很自然地表現出來，讓情感流動更細膩，這些往往都是需要花時間、下功夫琢磨的。然而每次演出這個作品的時候，不論是歌手、舞者，甚至是合唱團，大家都很開心、很享受，因此他更好奇這次的合作會產生什麼樣令人興奮的火花。
《灰姑娘》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故事，歸功於馬斯內，他用細膩的音樂手法賦予這部歌劇更親近且容易理解，佩利以導演的角度建議觀眾：「讓這個歌劇本身帶著你去幻想，去欣賞當下情景的事物。」邀請大、小朋友一同進入繽紛閃耀的幻想國度，用劇場的魅力及音樂的美妙為這個歲末時節做最特別的點綴，如王子、公主般一起迎接幸福又快樂的美好日子！
▲主圖 重量級戲劇及歌劇導演、素有「法國全能的鬼才藝術家」美譽——羅杭・佩利（圖｜© Carole Parodi、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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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NTT遇見巨人—馬斯內歌劇《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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