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DO-RE-MI】永恆之城的五感享受:關於羅馬的音樂和街頭美食(上) - MUSICO

【舌尖上的DO-RE-MI】永恆之城的五感享受:關於羅馬的音樂和街頭美食(上)

楊馥如照片-
楊馥如
寫飲食、教做菜、策劃旅行,也教書、當翻譯,身份看似多元,但其實都繞著食物打轉。義大利特倫多大學大腦與認知神經科學博士、英國牛津大學應用語言學碩士、台灣輔仁大學德國與英國文學雙學士,目前過著義大利和台灣兩地往返的生活。著有《真食義大利:土地、餐桌、人情的一瞬相遇》、《義大利音樂廚房:古典音樂好好吃》、《好麥給你好麵包》、《不是每個甜甜圈都有洞》,近期譯作有《走進義大利修道院膳食祕密花園》、《你的心情古典音樂大師懂》、《莫那利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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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DO-RE-MI】永恆之城的五感享受:關於羅馬的音樂和街頭美食(上)

俗話說「入境隨俗」。不過,在義大利,尤其是羅馬,入境隨俗代表 a Roma fai come i Romani「來到羅馬,要像羅馬人一樣行事」。羅馬人,絕對不會跟著觀光客在「真理之口」前面,大排長龍,等著把手伸進大理石圓盤上雕像的大嘴裡,來一張到此一遊照片。

我特別喜歡一位二十世紀初的義大利作曲家,雖然出生在波隆納,但是有很長一段時間在羅馬發展音樂事業,我私下稱他為「懷有羅馬靈魂」的波隆納貪吃鬼。這位作曲家,寫了優美又動聽的交響詩《羅馬三部曲》,分別以羅馬的「噴泉」、「松樹」,還有「節慶」作為主題。

這位作曲家用音符描寫羅馬:羅馬有哪些有名的噴泉?羅馬人為什麼這麼愛松樹?來到羅馬,要像羅馬人一樣行事。那麼,羅馬人到底怎麼行事?他們上哪兒喝咖啡、到哪裡吃冰淇淋?羅馬最好吃的、可以邊走邊吃的披薩是哪一家?想要豪邁地來一盤牛雜黑白切,和朋友喝酒吃肉,羅馬人會往哪裡去?一起跟著這位愛羅馬的音樂家還有他的作品,吃遍永恆之都,像羅馬人一樣行事!


羅馬名勝許願池和有名的噴泉美食

Fontane di Roma《羅馬噴泉》,是二十世紀初義大利作曲家雷斯畢基在一九一六年完成的交響詩。這首交響詩,一共有四部分,分別描寫羅馬的四座噴泉,包括了〈黎明時分,茱莉亞莊園的噴泉〉、〈早晨的海神噴泉〉、〈正午時刻的特雷維噴泉〉,還有〈黃昏時刻的梅帝奇莊園噴泉〉。其中,第三部分的特雷維噴泉,應該是大家最熟悉的,來到羅馬,一定會往裡頭丟錢幣的「許願池」。

印象很深刻。第一次到羅馬旅行時,我想循著導演費里尼的腳步,來尋找電影《甜蜜生活》的浪漫場景:超級有名的許願池!因為聽說羅馬有個浪漫的傳說——如果你背朝噴泉,右手拿硬幣,朝著心臟那側,也就是左邊的肩膀,往後面拋出錢幣,投一枚進入許願池,可以許願,讓自己再次回到羅馬。重複同一個動作,投兩枚錢幣到池子裡,可以許願讓自己有豔遇。投三枚許願,則可以讓愛情的夢想成真。

當時我就是觀光客一枚,跟著大家投了錢幣,不過,只有一枚。沒想到之後真的每年至少會到羅馬兩三次,甚至現在還變成了「半個義大利人」。有趣歸有趣,但事實上,很少有羅馬人會朝許願池投錢。但是,羅馬人若來到附近,絕對不會放過一樣小吃!這樣讓羅馬人心心念念的噴泉小吃,到底是哪樣?我們一邊聽作曲家雷斯畢基《羅馬噴泉》其中的〈正午時刻的特雷維噴泉〉,一邊享受這道深受羅馬人喜愛的「噴泉美食」。

我們先去「許願池」散步,快接近了,你一定會知道,因為水聲超級大!這座美麗的巴洛克式噴水池,其實也兼具實用性:許願橋建立於西元前十九年,當時,這個噴泉是羅馬水道橋的終點,供給古代羅馬居民的生活飲用水。目前我們看到的許願池非常美麗,仔細看,還有很多精細的雕刻:例如,噴泉的中央,是威武的海神駕著貝殼型的馬車。這輛馬車有兩匹駿馬拉著,一匹很溫馴,另一匹狂放不羈,分別代表了大海的平穩和險惡。海神左右兩邊,各站了一位女神,分別代表「豐裕」和「健康」。噴泉的細節還不只這些,若你仔細去看噴泉的背景牆面還有柱子,會發現頂端有四位女神,而且她們手裡拿著不同的東西,象征著一年四季。

至於,羅馬人經過特雷維噴泉,一定不會錯過的噴泉美食,是一家超老牌的麵包店:這家麵包店其貌不揚,店面小小的,每次經過我都覺得它小得像牆上的一個洞,但偏偏裡頭總是大排長龍。這家店不僅觀光客多,當地人更多:到底是賣什麼厲害的東西,讓很不喜歡排隊的羅馬人心甘情願跟著觀光客一起在人龍裡耐心地等著?

其實,這家老牌烘培坊,賣的是最道地的pizza bianca羅馬式白披薩。看起來沒什麼了不起,小小方方的一片,但是剛出爐的pizza bianca又酥又香,才拿到手,就會忍不住咬上一口。我的羅馬好朋友很有趣,他常說每次上這家店買外帶,但後果常常是人還沒走到家,原本要帶回家晚點吃的披薩,才走沒幾步就吃得連麵包屑都不剩,可見這家老牌烘培坊的羅馬式白披薩有多麼厲害!




羅馬人愛松樹,更愛吃松子

作曲家雷斯畢基於一九一六年所譜寫《羅馬噴泉》的第四部分,〈黃昏時刻的梅帝奇莊園噴泉〉,我特別喜歡。這部作品非常有現代感,有些人甚至覺得它聽有點印象主義的味道。的確,雷斯畢基描寫了一天四個時段——黎明、早晨、正午、黃昏——羅馬城裡四座有名的噴泉,把噴泉的水、天地的光影轉換成音符,細膩地描述了永恆之城羅馬一天的氣氛。我覺得雷斯畢基把自己的創作發想,解釋得很棒。作曲家是這麼說的:「我想把羅馬的四座噴泉,找出最有特色的地方,然後融入周遭的風景,最後配上最能給人『美麗印象』的時間,希望能表現出心中源源不絕的情感和幻想。」

事實證明,《羅馬噴泉》是相當成功的作品,深受聽眾喜愛。在這首交響詩大獲成功之後,雷斯畢基接著在一九二四年創作了《羅馬之松》,一九二八年寫下《羅馬慶典》,和之前的《羅馬噴泉》,形成了「羅馬三部曲」。

羅馬之松,可漂亮了!尤其是城市西南方的小山丘——強尼可羅山丘(Belvedere di Gianicolo)——附近的松樹。羅馬人非常喜歡到強尼可羅山丘散步,尤其是星期天,和家人中午聚餐過後,帶著一根冰淇淋來這裡,邊吃邊散步。這裡的步道到處是松樹,所以涼爽舒適;更棒的是,強尼可羅山丘位在梵蒂岡之南,而且居高臨下,視野無敵!想把羅馬的城市風光盡收眼底,來這裡準沒錯。 羅馬有這麼多松樹,當然,也有吃不完的松子。早在古代,羅馬人就愛吃松子,這樣食材不只有在做青醬的時候用到,很多有名的義大利料理、羅馬的地方菜,都會用松子入菜。到底有哪些松子相關的羅馬美食?下篇分曉!


延伸聆聽

《羅馬噴泉》 ▶

《羅馬之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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