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ICO特別報導】看哪！是合唱新大陸！《發現‧亞美利堅－鮑恆毅與台北室內合唱團》
2022.08.17｜採訪‧文／陳軒慧
二十世紀以來，拜移民匯聚之賜，世界各地的藝術家在美國交流激盪，為這塊遼闊的土地注入豐富文化養份。在音樂、舞蹈、美術等藝術領域澆灌出全新風貌，更令合唱音樂綻放出有別於歐洲傳統的綺麗之花。從福音歌曲到爵士音樂、從百老匯音樂劇到流行歌曲，都在近幾十年裡引領全球風潮。2022年夏季適逢台北室內合唱團成立三十週年，他們將在年度演出中，與同樣為三十歲的新生代指揮鮑恆毅攜手，精選二十世紀後的美國合唱音樂，分別於8月28日及31日於衛武營及國家音樂廳舉行年度演出，邀請觀眾一同探索這塊合唱新大陸。
「我們每年都會為音樂會設計主題，可以傳遞清楚的訊息，並且嘗試新的東西。」台北室內合唱團企劃經理鄭逸伸表示。對於今年以美國合唱音樂為主題，他認為：「美國是一個由移民組成的國家，一開始由白人將歐洲音樂帶入，後來又有非洲文化隨著黑人進入美國。相較於歐洲，美國建國的歷史不長。但他們的合唱創作卻擷取了各國文化的精華，因此可以在兩百多年的歷史中發展出很豐富的合唱音樂。這個脈絡非常有趣，希望藉這次演出的主題，讓大家欣賞這個國家的合唱音樂是什麼樣子。」
本場演出指揮鮑恆毅，為2019年波蘭第八屆Towards Polyphony國際合唱指揮大賽首獎得主，為賽會29年賽史中唯一亞裔冠軍，也是臺灣第一位國際合唱指揮大賽首獎得主。本次與台北室內合唱團合作，他發揮自己在管弦樂及合唱指揮的雙棲長才，為曲目配置展現多變面貌：有無伴奏作品、鋼琴伴奏、搭配弦樂四重奏的室內樂作品、搭配管風琴、豎琴與打擊的特殊編制大型合唱作品，盡情展現人聲聲響的高度彈性。
其中由伯恩斯坦 (Leonard Bernstein)所創作的《奇徹斯特詩篇》 ( Chichester Psalms) 是作曲家探尋自己的猶太文化根源，取聖經《詩篇》以希伯來文寫成。指揮鮑恆毅表示：「合唱在歐洲教會有悠久的傳統。基督教將這樣的傳統帶進美國，並且在遠離歐洲的土地上突破傳統限制。像歐洲教會合唱早有固定型制，多用拉丁文演唱歌頌上帝、悔罪等嚴肅內容。但是到了美國，音樂變得更加彈性，歌詞內容也更強調愛與人本精神。」如第二樂章著名歌詞：「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祢與我同在」不像傳統採用磅礴的和聲，而是以童聲獨唱配合豎琴，唱出發自內心的純淨。本次童聲高音由就讀古亭國小音樂班五年級，同時也是台北華新兒童合唱團成員的高奕淇同學擔任，相信能帶觀眾領略天堂般的絕妙氛圍。
▲圖 童聲高音高奕淇（台北室內合唱團提供）
此次演出之室內樂版本由伯恩斯坦親自改編，保留擊樂及豎琴，以管風琴取代樂團，可說是本次演出中難度係數最高的作品。要讓管風琴與合唱團共同演出，讓鮑恆毅與管風琴演奏家余曉怡費盡心思。管風琴是極為龐大的樂器，不同地場館的管風琴也有完全不同的個性，樂曲中快速激昂的音符如何跟合唱團精準配合不分散，挑戰甚高。幸好開始排練後，馬上就知道何謂「物以類聚」。每位參與演出的人員都發揮苛求完美的精神，致力於克服每個阻礙。余曉怡更自願增加排練次數，以提升與合唱團及指揮的默契，力求最完美的表現。
▲圖 管風琴家余曉怡（台北室內合唱團提供）
同樣由教會音樂發展出來，美學風格卻完全不同的，是黑人靈歌的旋律。在漫長黑暗的蓄奴歷史中，受壓迫的黑奴在基督教中得到寄託，並用全然迥異於歐洲傳統的發聲法與節奏感吟唱信仰與希望，在美國音樂中發展出異艷色彩。在詮釋這些作品時，同樣的記譜法，表示的卻經常是不同的節奏，有著相當大的即興感。需要與作曲家的其他作品交互參照，才能抓出應有的節奏。也是受古典音樂訓練的團員需要重新習慣的。
「美國人無論寫什麼東西，都留下很大的詮釋空間。既使是詩人作品也是如此。你會感覺他好像在寫個人看法，但也可以指涉更深的內容。」鮑恆毅指揮如此表示。確實如他所說，在本次演出由美國當代詩人所作詞的作品中，有像〈願我的愛得聞〉（Let My Love be Heard）以時事為發想的主題，也有如〈旅人之歌〉（Song from the Road）一般簡單純粹，關注於自己內心世界的內容。亞歷・韋塔克（Eric Whitacre）的作品〈達文西夢見飛行器〉（Leonardo Dreams of His Flying Machine）最多達十二聲部的震撼聲響，以及「擬聲」手法，讓飛行器的轉動、氣流咻咻的聲響，都生靈活現，宛若一部敘事史詩，帶觀眾進行一場愉悅、奇幻的飛行之旅。狂飆運動（Sturm und Drang）以後的個性解放、自由幻想，都在這些作品中表露無遺。
從二十世紀至今，美國文化從不斷吸收各國元素，到如今向外輸出，已然成為自由與強盛的象徵，美好的音樂再沒有國籍之別。台北室內合唱團希望邀請觀眾以美國人的視角看世界「有些曲目或許沒有聽過，但聽了也會喜歡。因為它並不艱深。」指揮鮑恆毅表示：「雖然有技術上比較難的作品，但台北室內合唱團富有技術與經驗。我們也在偏浪漫和現代的曲目中取得平衡。這次的演出絕不單調，會像一條美食街一樣，一定能挑選到你喜歡的食物。」
▲主圖 榮獲國際大獎的新生代指揮鮑恆毅（台北室內合唱團提供｜攝影 Taro Morikawa）
二十世紀以來，拜移民匯聚之賜，世界各地的藝術家在美國交流激盪，為這塊遼闊的土地注入豐富文化養份。在音樂、舞蹈、美術等藝術領域澆灌出全新風貌，更令合唱音樂綻放出有別於歐洲傳統的綺麗之花。從福音歌曲到爵士音樂、從百老匯音樂劇到流行歌曲，都在近幾十年裡引領全球風潮。2022年夏季適逢台北室內合唱團成立三十週年，他們將在年度演出中，與同樣為三十歲的新生代指揮鮑恆毅攜手，精選二十世紀後的美國合唱音樂，分別於8月28日及31日於衛武營及國家音樂廳舉行年度演出，邀請觀眾一同探索這塊合唱新大陸。
「我們每年都會為音樂會設計主題，可以傳遞清楚的訊息，並且嘗試新的東西。」台北室內合唱團企劃經理鄭逸伸表示。對於今年以美國合唱音樂為主題，他認為：「美國是一個由移民組成的國家，一開始由白人將歐洲音樂帶入，後來又有非洲文化隨著黑人進入美國。相較於歐洲，美國建國的歷史不長。但他們的合唱創作卻擷取了各國文化的精華，因此可以在兩百多年的歷史中發展出很豐富的合唱音樂。這個脈絡非常有趣，希望藉這次演出的主題，讓大家欣賞這個國家的合唱音樂是什麼樣子。」
本場演出指揮鮑恆毅，為2019年波蘭第八屆Towards Polyphony國際合唱指揮大賽首獎得主，為賽會29年賽史中唯一亞裔冠軍，也是臺灣第一位國際合唱指揮大賽首獎得主。本次與台北室內合唱團合作，他發揮自己在管弦樂及合唱指揮的雙棲長才，為曲目配置展現多變面貌：有無伴奏作品、鋼琴伴奏、搭配弦樂四重奏的室內樂作品、搭配管風琴、豎琴與打擊的特殊編制大型合唱作品，盡情展現人聲聲響的高度彈性。
其中由伯恩斯坦 (Leonard Bernstein)所創作的《奇徹斯特詩篇》 ( Chichester Psalms) 是作曲家探尋自己的猶太文化根源，取聖經《詩篇》以希伯來文寫成。指揮鮑恆毅表示：「合唱在歐洲教會有悠久的傳統。基督教將這樣的傳統帶進美國，並且在遠離歐洲的土地上突破傳統限制。像歐洲教會合唱早有固定型制，多用拉丁文演唱歌頌上帝、悔罪等嚴肅內容。但是到了美國，音樂變得更加彈性，歌詞內容也更強調愛與人本精神。」如第二樂章著名歌詞：「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祢與我同在」不像傳統採用磅礴的和聲，而是以童聲獨唱配合豎琴，唱出發自內心的純淨。本次童聲高音由就讀古亭國小音樂班五年級，同時也是台北華新兒童合唱團成員的高奕淇同學擔任，相信能帶觀眾領略天堂般的絕妙氛圍。
▲圖 童聲高音高奕淇（台北室內合唱團提供）
此次演出之室內樂版本由伯恩斯坦親自改編，保留擊樂及豎琴，以管風琴取代樂團，可說是本次演出中難度係數最高的作品。要讓管風琴與合唱團共同演出，讓鮑恆毅與管風琴演奏家余曉怡費盡心思。管風琴是極為龐大的樂器，不同地場館的管風琴也有完全不同的個性，樂曲中快速激昂的音符如何跟合唱團精準配合不分散，挑戰甚高。幸好開始排練後，馬上就知道何謂「物以類聚」。每位參與演出的人員都發揮苛求完美的精神，致力於克服每個阻礙。余曉怡更自願增加排練次數，以提升與合唱團及指揮的默契，力求最完美的表現。
▲圖 管風琴家余曉怡（台北室內合唱團提供）
同樣由教會音樂發展出來，美學風格卻完全不同的，是黑人靈歌的旋律。在漫長黑暗的蓄奴歷史中，受壓迫的黑奴在基督教中得到寄託，並用全然迥異於歐洲傳統的發聲法與節奏感吟唱信仰與希望，在美國音樂中發展出異艷色彩。在詮釋這些作品時，同樣的記譜法，表示的卻經常是不同的節奏，有著相當大的即興感。需要與作曲家的其他作品交互參照，才能抓出應有的節奏。也是受古典音樂訓練的團員需要重新習慣的。
「美國人無論寫什麼東西，都留下很大的詮釋空間。既使是詩人作品也是如此。你會感覺他好像在寫個人看法，但也可以指涉更深的內容。」鮑恆毅指揮如此表示。確實如他所說，在本次演出由美國當代詩人所作詞的作品中，有像〈願我的愛得聞〉（Let My Love be Heard）以時事為發想的主題，也有如〈旅人之歌〉（Song from the Road）一般簡單純粹，關注於自己內心世界的內容。亞歷・韋塔克（Eric Whitacre）的作品〈達文西夢見飛行器〉（Leonardo Dreams of His Flying Machine）最多達十二聲部的震撼聲響，以及「擬聲」手法，讓飛行器的轉動、氣流咻咻的聲響，都生靈活現，宛若一部敘事史詩，帶觀眾進行一場愉悅、奇幻的飛行之旅。狂飆運動（Sturm und Drang）以後的個性解放、自由幻想，都在這些作品中表露無遺。
從二十世紀至今，美國文化從不斷吸收各國元素，到如今向外輸出，已然成為自由與強盛的象徵，美好的音樂再沒有國籍之別。台北室內合唱團希望邀請觀眾以美國人的視角看世界「有些曲目或許沒有聽過，但聽了也會喜歡。因為它並不艱深。」指揮鮑恆毅表示：「雖然有技術上比較難的作品，但台北室內合唱團富有技術與經驗。我們也在偏浪漫和現代的曲目中取得平衡。這次的演出絕不單調，會像一條美食街一樣，一定能挑選到你喜歡的食物。」
▲主圖 榮獲國際大獎的新生代指揮鮑恆毅（台北室內合唱團提供｜攝影 Taro Morika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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